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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糧季刊2006年1/2月號92期 / 2006-01-22出刊     本期季刊目錄 |歷年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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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再是「枷」

對很多人而言,在成長的過程中「不被愛」是很痛苦的事;但對我而言,縱使有愛,如果沒有喘息的空間,愛至終會變成一道沉重的枷鎖。

對很多人而言,在成長的過程中「不被愛」是很痛苦的事;但對我而言,縱使有愛,如果沒有喘息的空間,愛至終會變成一道沉重的枷鎖。

壓抑的家庭  沉重的桎梏
     我出自一個幸福的家庭,物質環境優渥,父母鰜鰈情深,原應無憂無慮的我,卻有另一面的苦惱。父親是個讀書人,有時不免流露「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優越感,非常愛面子;印象中父母很少吵架,但偶爾有爭執時,都會先把窗戶緊閉(怕鄰居聽到),才進行他們所謂的「溝通」,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就已造成我懼怕衝突和小心翼翼的性格。

     當我就讀中學期間,父親遠在高雄工作,哥哥姊姊唸私立學校,都要住校,家中僅剩我和母親兩人相依相親,母親就是我所有的世界,她的悲喜就是我的悲喜。在我幼小的心靈裡,我願意傾一切所有換取母親的喜悅。但好景不常,母親於四十七、八歲時就罹患肝硬化,並併發一種叫「靜脈曲張」的病症,常大量的流鼻血或便血,母親常常因此自嘆「命薄如紙」,出入醫院的急診室猶如家常便飯。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常常都害怕會失去母親,「幸福」對我而言,是那麼的脆弱又岌岌可危。我極盡所能的分擔家務,在家務和課業的雙重壓力下,「年輕不要留白」對我是何等遙遠的夢,我不記得自己參加過任何社團或年輕人的娛樂。

     在那段歲月,哥哥或許也想逃避家中沉重的低氣壓,常常外宿不歸,讓父母憂心忡忡。父親不時對我說:「都是讓爸爸失望的事,嘉慧!就全看妳啦!」父親一直期望我朝司法官考試努力,在孝心的驅使下,我也不想辜負父母對我的期望。當時我沒有認知到人是有限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完全滿足他人所有的期望,直到我接觸了「福音」,才將自己從桎梏當中釋放出來。

神向我呼召  叫我得自由
     那個改變我一生的時刻,我永遠不會忘記。就在我大學畢業後,準備參加國家公務員考試,實現父親的心願。我很憂慮會考不上,似乎成敗就繫於這一試。有一天讀累了,打開電視機,看到一個叫「今日神能」的福音節目,有位女牧師帶著開朗自信的口吻對觀眾說:「親愛的朋友,你現在是不是有重擔或煩惱,不知道要向誰說或尋求幫助?我告訴你,有一位又真又活的神,就是耶穌,祂願意傾聽你的心事,並陪你走一段路,你可以嘗試向祂開口禱告,你會經歷到祂的同在。親愛的朋友,你願意試試嗎?你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那一刻,我覺得那個女牧師彷彿就是針對我說的。接著,她就翻開聖經唸著這段經文:「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牠,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麼……所以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太六26、34)
    
     就在當下,我的心豁然開朗,我心裏作了個決定,我要選擇這「叫人卸下憂慮,又叫人得以自由」的真理,並迫切地想要認識耶穌。就在那個下午,我開始了我的禱告生活和信仰之旅。當我交託重擔給耶穌的時候,我讀書的心是平靜而有信心的。那年我很順利地考上普考法院書記官的考試。

耶穌改變了我  愛能除去枷鎖
     民國八十五年,我希望自己的生涯上有所突破,但這一次,我不再依循父親的期望去考司法官,而是尊重自己真正的興趣,參加高考「觀護人」的考試。它是監管假釋出獄的更生人,須具備法律和輔導交互運用的工作。那時要邊工作邊準備考試,時間很有限,但我已學會在禱告中交託重擔。結果,我不但錄取,竟然還是當年那個類科的全國第三名。

     擔任觀護人的工作後,我要監管上百名「英雄好漢」,常常要單槍匹馬去當事人家中探訪;有時,我不免懼怕發生突發狀況,但透過禱告,心中就有平安,能勝任這份工作,甚至還能和他們談天說地。我想表達的是:過去的我,是非常小心翼翼,世界只容得下一、兩個親密家人,「愛」對我毋寧是沉重又辛苦的;但信仰改變了我,耶穌改變了我,如今我的世界不再只是能關心一、兩個人,而是能關心更多的人。
   
     信主後,我學習將母親的健康問題,藉著禱告交託在主手中,因神的眷顧保守,母親又安然度過了十餘年,直到一九九九年。離世之前,母親也信主了,我相信將來我們要在天上相見。母親走後,父親憔悴消沉了一陣子,我們父女在頓失所愛的哀傷中,彼此反而產生更多的體諒。那道沉重的枷鎖,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脫落了。

     親愛的朋友,當我決定將憂慮重擔卸給神的時候,「家」就不再是「枷」,願我所經歷的,你也能經歷。

(作者為靈糧神學院神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