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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生的追尋

松子一生所追尋的愛,其實就是耶穌基督那無條件又自由的愛,唯獨耶穌是永不離棄她一生的良友。

很少有一部影片的女主角如此悲慘;很少有如此悲慘的影片,卻令人又哭又笑;也很少有如此炫麗奪目的歌舞商業片,不斷出現令基督徒耳熟能詳的詩歌「耶穌恩友」……這是日本新銳導演中島哲也去年的新作<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

這部影片改編自山田宗樹暢銷一百二十五萬本的同名小說,故事從無所事事找不到生活目標的青年阿笙,在父親的要求下,整理死於非命的姑姑松子的遺物開始,藉著松子小時候一張泛黃逗趣的照片,揭開女主角一生為了追尋愛所付出的慘痛代價。

 

勇往直前的愛?

廿三歲的松子因為不當處理學生的偷錢事件,被迫離開了高中老師的工作,從此開始了她坎坷的人生。不論是失意的作家、有婦之夫、黑道的小弟或是理髮師,她始終堅信:愛,使人有活下去的勇氣。她以為找到愛她的男人,就是找到幸福,即使下地獄也要去導演在接受訪問時提到:這部影片中大量使用電腦動畫的部分,其實就是松子的幻想世界。以迪士尼卡通的手法,呈現她雖然不斷遭遇男人的凌辱,松子卻一直期待有一個新的開始,也相信下一個選擇會更好…。

對於勇敢追尋愛的人,的確令人敬佩。但松子並沒有從被背叛、被毒打一連串情感失敗經驗中了解,她所愛的對象是人不是神,人的愛是何等有限?而且她所愛的人不是別人的丈夫,就是社會的邊緣人或是無法在經濟上自立的人,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明顯地就無法帶給她幸福。一次次的挫敗,松子都沒有放棄心中的執著,這樣的愛,無非是盲目而終將失敗的愛。

 

自我中心使愛的系統失靈   

探究松子的情感世界,造成她義無反顧追尋愛的並不是哪一個情人,而是松子的父親。由於過度疼愛長年臥病的妹妹,忽略松子的感受,父親的傷害,使她毅然選擇離開所愛的家人。而父親在她離家三個月就過世,成為她一生最大的遺憾。

作家平路曾在一篇〈我凝視〉的文章中寫到:「女兒從母愛裡要找的是什麼?其實希望的是,有一個人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自己身上。」這句話可以說是「松子」這部影片的精髓所在。沒有母親的松子,一生渴望得到的是父親關注的眼光。

如果愛是一瓶神奇的水,松子在原生家庭就沒有得到滿足。她像是饑渴的人,到處找尋止渴的水。每遇見一個男人,她都把對方視為「愛」的泉源,不知受限而有條件的愛,使她愈喝愈渴!而一個對愛沒有安全感的女人,無法真正信任所愛的人,強烈依附的愛只會使對方窒息而逃離。

真的沒人愛松子嗎?其實妹妹一直是愛她的。松子因為嫉妒妹妹擁有父愛,甚至差點想掐死妹妹。松子不知病重的妹妹,沒有一天不期待姊姊回家,嚴肅不善表達的父親,在松子離家後,幾乎每天都在日記上提到松子,思念之情一直到去世的那天…還有好友小惠可貴的友誼,松子為何身在愛中,卻感受不到這些人的愛呢?當松子對父親失望時,她的自我中心就封閉了愛的接受力,而後獲知自己其實被愛的事實,又讓她活在懊悔的內疚中,才會在離世前寫著:生而在世,我很抱歉…。

 

唯獨耶穌是一生良友

造成松子最後自暴自棄的一段感情,來自對學生龍洋一的期望失落。從小就犯罪累累的龍洋一,入獄時被聖經的一句話所吸引:神就是愛。但他無法接受神的愛,一份不需付出又看不見的愛,他寧可相信愛他的松子是神的化身…當人再度把目標轉向人時,結果就是悲劇。面對松子犧牲的愛,他無法承受只有用更大的傷害拒絕她。

這部影片反覆出現的畫面,是廿三歲正值青春動人的松子,在夕陽餘暉下,指揮著清純的學生唱著「耶穌恩友」這首詩歌…令人感傷的回憶,使我不禁想問:如果在一開始被學校解雇的挫折中,松子就認識了耶穌,她的一生會是如何?如果她殺人入獄八年中間,有人傳福音給她,出獄後縱使遭受男友背叛,是否也不至於使她跌入痛苦的深淵?即使五十多歲一人孤獨活著的松子,如果她想起這首詩歌,耶穌是她親愛朋友,擔當她的罪與憂愁…是否她人生的結局也會改寫呢?我感覺神一直在松子身旁,只是她一直與神擦肩而過。

神就是愛,只有神的愛是永遠不渴的活水泉。松子一生所追尋的愛,其實就是耶穌基督那無條件又自由的愛,唯獨耶穌是永不離棄她一生的良友。

 

討論問題:

1.      原生家庭的缺乏,是否影響你對愛的執著或是破壞你愛的感受力?

2.      你的身邊有類似松子這樣的朋友嗎?你如何服事她或傳福音給她?

(作者為台灣藝術大學電影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