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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普珥日談反閃主義

以色列的命運與萬國是彼此相連的,外邦人數目的滿足與以色列的重新接枝是同時完成的,福音回傳耶路撒冷才是直到地極,是教會迎接基督再來的唯一條件。

什麼是反閃主義
    反閃主義(Anti-Semitism) 一詞最早出現於1879年,由一位名叫威廉馬爾(Wilhelm Marr)的德國記者率先使用。他在《猶太教戰勝德意志社會》一書中,使用Semite和Aryan(雅利安)兩個名詞,來挑起猶太與德意志兩個民族的分歧,並且成為日後納粹主張種族優越理論的根源。
    原本 Semitic 語系包括了阿拉伯語、希伯來語以及亞蘭語,它的種族也超越猶太人,但在歐洲歷史中,反閃主義(Anti-Semitism)已經變成反猶主義的代名詞,指著一切對猶太宗教、習俗、種族的鄙視於排斥。這種鄙視與排斥在歐洲根深柢固,不但跨越羅馬帝國、十字軍東征、納粹屠殺600萬猶太人,更在今天的歐洲、美洲與伊斯蘭世界繼續延燒,其中所夾帶著的是濃厚的消滅猶太民族的敵意。

最早的反閃主義
    雖然反閃主義一詞興起於十九世紀,但是遠自出埃及時代,猶太民族的滅族危機即已開始。由聖經的角度,我們知道它不僅僅因對一個民族的鄙視與排斥,更是出於仇敵對上帝普世救恩計劃的攔阻與敵擋。
    當人類在伊甸園中失去上帝親蜜同在與管理者的榮耀時,仇敵即奪取了管理大地的權柄,但牠最怕的是上帝對人類的應許:「女人的後裔將要傷蛇的頭」(創三15)。這裡女人的後裔是指將來要出於人類的一位,他將把人類的治權重新由撒但手中奪回,交予上帝手中,這位「女人的後裔」、「閃的後裔」(創九26) 、「亞伯拉罕的後裔」(創二二18)、「猶大的掌權者」(創四九10),以及日後所謂的「大衛的子孫」(撒下七16),所指的都是即將來到的彌賽亞,是替人類由撒但手中重奪治權的一位。
    因此在以色列的歷史中,我們不難看見這個民族為了要孕育彌賽亞,而屢遭滅族的危機。正如啟示錄十二章中龍等著要吞吃象徵以色列的婦人的孩子一樣,撒但世世代代要滅絕彌賽亞出世的譜系路線。於是該隱殺了亞伯,法老與亞比米勒強取了撒萊,
摩西時代的男嬰幾乎被殺盡,以色列民族為了孕育彌賽亞而「在生產的艱難中疼痛呼叫」(啟十二2)。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以斯帖記中,哈曼要在普珥日殺盡猶太人的歷史。

普珥日對猶太人的意義
    我們都熟知以斯帖記的背景,時值主前五世紀,猶太人已被擄到兩河流域 (今伊拉克),當時世界的霸權正是波斯(今伊朗),亞哈隨魯王娶了猶太女子以斯帖為妻,她卻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當朝的權臣為亞甲族的哈曼(亞甲族即掃羅時代未滅的亞瑪力人,曾在以色列人出埃及時企圖滅絕他們),因為以斯帖的堂兄末底改不向他跪拜,而企圖將猶太人滅族。哈曼在向波斯王進言時,說了一段話,堪稱反閃主義的根源:「有一種民散居在王國各省的民中,他們的律例與萬民的律例不同,也不守王的律例,所以容留他們與王無益,王若以為美,請下旨意滅絕他們。」(帖四8-9)
    當時哈曼掣籤,在當時的正月(尼散月,陽曆三-四月),掣出要在當年的十二月(亞達月,陽曆二-三月),也就是掣籤十一個月之後的十三日,要將猶太人「全然剪除,殺戮滅絕,並奪他們的財為掠物。」(帖三13)所掣的籤就叫作「普珥」。
    當然我們知道上帝插手其間,有學者說舊約中以斯帖記是唯一沒有提到上帝一詞的書卷,但卻處處看到上帝的手在其間,因為太多巧妙的組合。以斯帖剛好是皇后,末底改剛好救了亞哈隨魯王,而王又剛好睡不著而讀到這段記載(帖六1-2),因此結局是原本對猶太人而言是被滅的「普珥」,卻成了他們得以反擊他們敵人的「普珥」,而且可以兩倍的還報他們的敵人(帖九17),從此猶太人守亞達月的十四、十五二日為「普珥日」,設宴歡慶、彼此饋禮。「普珥日」成了猶太人逢凶化吉的記號。
    今日的猶太人仍守「普珥日」(Purim= in remembrance of the pur[lot]),今年(2007)的三月4日即「普珥日」。通常猶太人在普珥日頌讀以斯帖記,每當讀到哈曼的名字時,眾人就拍掌跺腳,發出吵雜聲以示反感,他們也在這個日子互送禮物,或贈送給窮人,他們也在普珥日早晨吃一種叫Hamantashen的三角餅,中間包以罌粟仔醬,
三角形象徵哈曼戴了一頂三角的帽子。

反閃主義延續在基督時代的前後
    雖然以斯帖時代的猶太人逃過一劫,留下了「普珥日」成為上帝救助猶太民族不致滅族的記號,但是在隨後的歷史中,滅族的命運卻仍然如影隨形地尾隨著猶太人的歷史。隨著被擄歸回,猶太民族繼續生存在列國的夾縫中,相繼由希臘與羅馬統治,
希臘時期最著名的就是北方西流基王朝安提阿古四世在聖殿獻豬的褻瀆事件,象徵對猶太宗教的鄙夷與摧毀,也掀起馬客比革命,建立哈斯摩寧王朝,但到了晚期,哈斯摩寧王朝亦逐漸希臘化,直至羅馬人佔領聖地,以東人希律家族取得政權。
    希律當政時期,因著基督出生的預言,再一次進行對男嬰的屠殺,從今日的角度而言,這就叫作種族清洗。至此以色列民族歷經劫難,終至產下基督,成全救恩。從新約的立場,雖然當時的猶太宗教領袖拒絕基督,藉外邦人的手釘死基督(徒二23),從而教會與猶太會堂漸行漸遠,但畢竟早期的教會,所有接待耶穌為基督的都是猶太人,直至二世紀後,外邦人才漸漸取代了猶太基督徒在教會中的重要性。
    主後七十年,羅馬將軍提多摧毀耶路撒冷,拆掉聖殿。耶穌的預言「沒有一塊石頭留在石頭上」應驗了,猶太人開始他們的「離散史」(Diaspora),耶路撒冷則進入「外邦人踐踏聖城」的時代(啟十一2)。

歐洲歷史上的反閃主義
    在教會歷史中,如何解釋猶太人的離散,就成為基督教化之後歐洲對待猶太人的理論基礎。我們知道保羅在使徒行傳二八章表明自己將轉向外邦人,他也在羅馬書中痛斥猶太人憑藉禮儀宗教自絕於上帝的救恩,但仍為他骨肉之親哀哭不已,並留下橄欖枝終將接回的應許。啟示錄中約翰面對羅馬帝國的逼迫,亦屢次強調猶太人對他們的惡意陷害(啟二9,三9),再再顯示基督信仰與猶太宗教的漸行漸遠。
    因此當羅馬皇帝康斯坦丁在312年歸信基督後,基督教會開始對猶太人進行一連串的權利剝奪。猶太人被指認為殺基督的兇手,他們的離散是因他們曾自言「他的血歸在我們和我們的子孫身上」(太二七25)猶太人被禁與基督徒通婚,不得互相接待。
    由猶太人的離散史來觀察,猶太歷史在歐洲歷史上幾乎是不存在的,就他們自己的記載,主後一到四世紀,他們主要居於地中海沿岸,包括土耳其、北非、羅馬與西班牙;第七、八世紀主要向中東一帶遷徙;九世紀他們已經遷入西歐,在今日德、法、荷等地都有許多聚落;十四到十七世紀開始進入東歐,今日的波蘭、俄羅斯等地。猶太人的離散史就等於他們受逼迫的歷史,在西班牙,他們的孩童強制交由基督徒家庭施洗(六世紀);在德、法,十字軍東征期間,沿著萊茵河與塞納河,許多猶太人的聚落被集體屠殺,只因不願受洗成為基督徒(十世紀);西班牙在十四世紀大量驅逐猶太人。他們在各國之中,僅能以工匠業的身份生存,在經濟與政治地位上遭到排擠,在文學與藝術中他們的形象被醜化,他們被指控是吝嗇的、巫術的,以及飲用基督徒男孩的血。法國黑死病期間,猶太社區因為自身的潔淨得倖免,卻被指為下毒於水中,猶太人成為一切不幸事件的代罪羔羊。
    最嚴重的兩個事件,一是1894年的德雷弗斯冤案,一名猶裔的法國軍官被指向德國洩密,他的同儕假造文件誣陷他,直到1906年才得到平反,當時在法國社會引起喧然大波,兩派人士互相為文叫罵。另一件事是1905年發表的《錫安長老議定書》,一開始並不為人們所重視,可是1919年以後開始在西歐流行。書中論及猶太人的全球秘密組織,將要建立一個猶太人統治全球的政權。雖然最後這本小冊被證明是偽造的,但仍為歐洲的反猶聲浪製造了更高的分貝。

希特勒屠殺六百萬猶太人
    十九世紀末,猶太人開始移往美洲,1899-1914年間有200萬人遷往美國,主要來自德國、波蘭與俄國。1933年德國授命希特勒組成內閣,開始了納粹統治時期,希特勒持種族主義,認為雅利安是最優越的血統,而猶太人是「不配活著的」民族。1935年開始,德國的猶太人不被認定是德國公民(雖然在這之前44個諾貝爾獎得主中有8個是猶太人);1938年11月9日的「碎玻璃之夜」,119間猶太會堂被毀,7500間猶太商店被洗劫,2萬多猶太人進入集中營。自此,直至二戰結束,總共有六百萬猶太人被屠殺(佔當時猶太總人數1/3),最著名的奧斯維辛集中營就有100萬,130萬死於集中營之外的槍殺行動,1942年則一共死了270萬人。
    戰後大量劫後餘生的猶太人回歸巴勒斯坦,1947年聯合國通過以色列在巴勒斯坦建國的決議,以色列於1948建國,1950年人口由1944年的50萬爆增到120萬。
    以色列的建國,早在十九世紀錫安主義興起時即已被主張,1860年拉比Yehudah Alkalai開始暢議,1896年Theodor Herzl 以寫作鼓吹猶太人回巴勒斯坦。1897年在瑞士召開首屆國際錫安主義大會。1917年英發佈巴爾法宣言(Balfour Declaration)主張在巴勒斯坦為猶太人建立國家。1922年國聯認可,託管英國。1947年聯合國決議成立兩個國家,耶路撒冷國際化,英國撤軍。當時以色列接受,但巴勒斯坦阿拉伯沒有機構,由阿拉伯聯盟拒絕。自此開始了以巴衝突,至今已經進行超過了半個世紀。

目前的反閃主義與我們的立場
    我們並不能以為以色列建國之後,反閃主義即已消失,相反的,近年來在歐美反閃主義死灰復燃。不但如此,現今的阿拉伯世界,成為新的反猶主軸,最近伊朗的新任總理即揚言,要將以色列趕入海中,並認為消滅以色列是阿拉伯世界的責任。
    面對難解的歷史糾結,與看似無解的中東現況,究竟現代的基督徒要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猶太這個民族?這與我們回傳福音與等候主再來,又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首先,我們知道戰後的基督教開始有了新方向,神學家嚐試與猶太教對話,尋找雙方的共同基點;更多的基督徒開始向猶太人傳福音;代禱者為西方世界在二戰中對猶太民族被毀滅的不聞不問認同性悔改認罪;許多福音團體協助各地的猶太人回歸以色列等等。我們相信這是正確的方向,上帝的選民與上帝所揀選的土地再次結合,是上帝之約的成就。但是我們也不可忽視,上帝選民得以在上帝揀選土地上享安息的前提,是他們轉向他們的彌賽亞,在舊約先知的預言中,安享土地永遠與彌賽亞掌權緊緊連在一起。
    因此除了悔改並跳脫教會在西方歷史中的反閃主義,認同並協助猶太人回歸故土,
更重要的是,為全球分散在各處的猶太人禱告,讓普珥日對他們而言,不僅是逃脫災難生命倖存的象徵,更是重返上帝恩寵,得蒙救贖的標記。
    以色列的命運與萬國是彼此相連的,外邦人數目的滿足與以色列的重新接枝是同時完成的,福音回傳耶路撒冷才是直到地極,是教會迎接基督再來的唯一條件。
    今年的普珥日,讓我們來為我們屬靈的長兄禱告,是歸回父懷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