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糧文薈

國土規劃與契機

作者：口述◎游進裕 整理◎楊玉華
資料來源：期刊 - 2012秋季號 - 2012-07-08出版
文章類別：工作與生活|教會與國度
文章主題：生態環保|復興/轉化
關鍵字：轉化|環保|自然生態

何謂「國土規劃」？其中的挑戰與契機，以及神兒女的職分為何？

按：多年來，擔任台北靈糧堂執事、萬華福音中心小組長，任職研究機構的水土資源博士游進裕弟兄，致力於西部沿海地區的轉化，如今已見到巴掌大的雲彩。以下是游執事的分享：

     「國土規劃」這個名詞很通俗，也非常容易被誤用；目前因為有些事情仍在過程中，尚未完成，所以我要從進行式的角度來談「國土規劃」。求神賜給我們不一樣的眼光，來思考、面對「國土規劃」的挑戰。

國土規劃所面對的真相

1.現有國土規劃體制

   行政區域劃分──不符自然環境，導致人口產業不均

     基本上，台灣的國土規劃很像個沒規劃的規劃，非常奇怪，也沒什啥道理，可是大家卻很習慣。譬如行政區(圖一)，有台北市和新北市、新竹縣／市、或嘉義縣／市等。台北市與新北市的主要分隔是在淡水河，但是北投區與淡水區又是怎麼區分的呢？大家才突然發現，馬路的左邊和右邊是分屬台北市與新北市。
     原來，台灣的行政區有很多地方是照著山稜線來區分的，可是到了平地往往就照著河道分，所以常常在河道的左右兩邊分屬不同的區域。但河是同一條，當住在左右兩邊的人不合時，就會出現很大的問題。例如「做大水」時，左岸強右岸淹，右邊強左邊淹，當上游堤防都做得很強時，結果就把下游淹得更慘。這是過去直到現今仍在發生的事，雖荒謬但又很真實。
     從行政區的角度來看，當整個台灣的國土規劃不符合自然環境，當然會出現很多問題，接下來就產生人口、產業不均的問題。因此，我們到底該怎麼思考和看待國土規劃？盼望弟兄姊妹能同時站在兩種角度來思考：1.我是一般民眾會怎麼看這事？2.我是神的兒女要怎麼看這事？

2.現有體制挑戰

．開發保育論戰

     在科技文明和人類活動過度擴張的當下，開發與保育持續論戰，例如農地與農舍、園區與溼地等。但有時候基督徒的想法也和世人蠻像的。

．土地正義

     教會講合一時，會提到與原住民合一，但關於山地的問題，我們會站在什麼角度思想呢？最近立法院質詢時，主管官員講了「原住民生活領域」，馬上被糾正要說「原住民傳統領域」，差別在於：住平地的人認為那是住在山地的人生活的地方，而山地原住民卻說「不，這本來就是我家，是你後來趕我的」，兩者角度不一樣，就會有很大的衝突。其他諸如住宅與房價、都市更新與釘子戶等問題，許多人堅持要捍衛土地正義，但是否清楚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正義？

3.群體性轄制

   慕約翰牧師在《重修牆垣  潔淨土地》談到五個形塑國家的柱子，其中經濟(或資源)代表的是神量給一群人的疆界，以及其中所蘊含的一切財富資源，包括國家的土地、氣候、與所有能夠參與生產的因素，也提醒我們這是場爭奪戰。今天我們要奪回什麼？要怎麼奪回？國土規劃(或說這塊土地)背後其實是個極強且群體性的轄制，也就是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大家對待土地的心態。

人性貪婪──過度消耗與資源錯置

   當人與土地的盟約關係破壞之後，就會出現資源過度消耗與錯置。當土地耗損到一個程度，這塊地就無法產生供應而荒廢了；或者修築沒有果效的建設，無法把資源放在對的地方，從某個層面來講，就是國家整個資源的浪費。

民主與民粹

   「沒有異象，民就放肆」(箴廿九18)講白一點，「國土規劃」就是這個國家到底能不能知道這塊地應該產生的真正價值？台灣是民主政治，但民主反過來也可能是另一種轄制，因為當這群人沒有異象就會放肆。以致在上掌權的為了選票，也身不由己，這正是台灣真實面對的情況。所以，當我們講國土規劃，不是談如何規劃，乃是在講台灣整個國家怎麼進入神的命定。
   慕約翰牧師去年在凱達格蘭道的甦醒聚集中，說到台灣的命定：「命定就是神要讓我們在這個時刻，在這個地方所要成全的心意」。而謝宏忠院長也說國家的命定，其實就是每個人命定的總合，也是土地命定的總合。

如何看國土規劃

     要如何看國土規劃？以下我們要從歷史、現況和永恆三種角度來看待山區、沿海地區、鄉村和都市等不同地區。

一、山區的挑戰──如何兼顧生計與保育？

．921地震與莫拉克風災後

   在台灣舉目都可看到山，幾乎每座山都有人居住。我們會想到山區度假，也想住民宿，吃高山蔬菜。因此山區到處開路、坡地變成菜園、高山民宿林立，但路開到哪裡，山就崩到哪裡。921、莫拉克之後，山區地質破碎鬆動，豪雨土石沖入河川，台灣許多山已不像山。請問山區有這樣多的創傷，是誰造成的？我們需要思考山區需要哪些生計？哪邊需要保育？有沒有辦法兼顧？

二、沿海的挑戰──有誰可以幫他們？

．地層持續下陷、產業發展困難

     台北人提到海邊，會想去富基漁港、淡水漁人碼頭、基隆等港口，想到的多是可以吃或買到生猛鮮活的水產，但台灣連離島所有港口都是人工的。另外在台灣沿海，有的地方實際就是人居住在水裡面，分不清楚海或陸地(例如圖中的聚落)。當水淹高一點，大家就在水裡面泡著，只能等待水退。還有些地方，因養殖魚池的下挖，就造成海水入侵、土地鹽化。也有的魚塭比路還高一米半，甚至一層樓的；當中也有的海邊就被改成為工業區。
     因為地層持續下陷，這些已經比海平面低的沿海區域，基本上水都排不出去，一下雨甚至可能潰堤。農業因為土地嚴重鹽化無法生產，土地荒廢以致鄰避事業(註)覬覦蠶食，很多見不得人的發展都往海邊去。然而，住在海邊的人有誰去幫助他們？

三、鄉村的挑戰──誰願意節制自己？

． 許多農地任意荒廢、超限農墾、或不當利用，影響水土保持與糧食安全

     許多人嚮往鄉村的田野景致，當我們在鄉下看到一大片油菜花和美麗的農村景觀時，都會很心動。不過現今熟悉的鄉村多是：田旁有房子、工廠和道路，有些種植，有些地方就荒廢。有錢的都市人會想到鄉下蓋間自己的房子，而房地產業者為了賺錢，就用各式的農舍廣告，來吸引人購買；為了變更土地蓋房子，故意不去種植，把優良農地變成不良農地。這種模式持續發展下去，就會影響了水土保持與糧食安全。台灣現在有70%的糧食是國外進口，我們自己的生產只能養活30%人口。我們都知道農地和鄉村正發生這樣的事，可是有誰願意抑制自己的欲望和衝動？如果我們不能，未來要怎麼規劃？

四、都市的挑戰──如何平衡便利與風險？

     根據世界銀行統計，去年全球人口已超過70億；在21世紀，全世界人口都往都市集中，農村的人則持續減少。以台北盆地為例，在一九四五年，整個大台北都會區才住了100萬人，不到60年就住進超過600萬人。這麼多人住在有限的土地上，結果就是，強取豪奪的人擁有更多土地，且現今這些現象仍持續發展中。還要維持這麼多人住在台北盆地嗎？可是，如果要人搬遷出去，是誰要搬遷出去呢？

．都市的脆弱性

     歷史資料顯示四百年前台北盆地還是個湖，假設像莫拉克颱風在台北，或水庫潰壩，台北會淹成什麼樣？有研究模擬假設台北發生超過預期的意外事件，淹水可能深達5公尺，單單住宅的損失就2千多億，還不包括工商業的損失。倘若不幸真發生這樣的災害，台灣能承受這樣的衝擊嗎？

．未來氣候變遷對都市衝擊更大

     都市化愈高，災害風險就愈高。從三百多年前與現在的台灣地圖對照，可以看到現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早年統統在水面以下。不單單台北，台南和高雄也是。也就是說，台灣目前有將近千萬的人口，其實都是住在會受海平面上升衝擊的地區，可是我們渾然不知。當我們知道這樣風險後，要怎樣平衡住在都市的方便？要如何選擇？由誰來做這個決定？

國土轉化的契機

   感謝主！賜給我們一個從現況到永恆的眼光，教導我們可以怎麼看？怎麼做？

一、現今國土轉化的醞釀

．法制訂定與調整

   現在政府面臨山區、海邊、鄉村、都市的問題，訂定了國土計畫法、溼地(保育)法、都市更新條例、農業發展條例等。有些是過去沒有訂定，正在進行，有些正要送到立法院審查，也有的在幾個月內要修訂。每件事都有一定的法律程序，這是法制的訂定和調整，但是將來會如何調整？

二、核心的挑戰

     因為土地利益牽涉極廣，背後利益所支持的立法委員為數眾多，想要順利通過利益重新分配的法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土地的利益重新分配若要靠人，不容易走得通，但我們是靠著神。除了法案內容，過去這些利益分配大多是密室交易，只有當人們真的知道這些資料，密室交易才會被消除或被壓制。因此程序能不能夠透明？要如何讓更多人，更容易能夠參與在這樣的程序中？
     所以我們要禱告，求神賜給台灣機會，能行出典範轉換的見證。我們必須要盡心盡力做出一個真正合神心意的見證，透過土地看到轉化，自然而然會把人心吸引過來。

．挑戰中的關鍵

   「基列．耶琳人就下來，將耶和華的約櫃接上去，放在山上亞比拿達的家中，分派他兒子以利亞撒看守耶和華的約櫃。約櫃在基列．耶琳許久。過了二十年，以色列全家都傾向耶和華。撒母耳對以色列全家說：『你們若一心歸順耶和華，就要把外邦的神和亞斯她錄從你們中間除掉，專心歸向耶和華，單單地事奉他。他必救你們脫離非利士人的手。』以色列人就除掉諸巴力和亞斯她錄，單單地事奉耶和華。」(撒上七1～4)
     撒母耳記上七章1至4節記載了約櫃的故事，經文說到當約櫃在基列．耶琳停放了廿年，以色列全家都傾向耶和華。意思就是當我們把神的約櫃、神的法則、神的心意、以及神的同在真實帶到那地時，將會看見人的心傾向耶和華，接下來就有更美的見證發生。

．民心傾向

     撒母耳對以色列的家中說，所以你們應該除掉這些偶像等，結果以色列人就除掉了，並單單事奉神。當人心傾向耶和華、照著神的法則去行，那些不討神喜悅的事情，就輕鬆除掉了。所以整個國土的轉化絕對不是所謂的技術，而是在民心的傾向；民心傾向決定了國土能不能夠轉化。所以我們要爭奪的是人心的傾向，要得到信賴。
     人心傾向有三個關鍵：行動力、願景、貼近人心。1.行動力。上述所講的，我們是不是真的能實現得出來？2.願景。大家能不能感受到這個願景有多好？3.貼近人心。人們能不能相信你，並真的知道你講的是什麼？當人看到本來那麼惡劣的地方都可以變得這麼美麗，人們就會有願景，希望他住的地方也能變成這樣美麗。

．神兒女的職分

     1.愛。因為有神的愛，所以我們能夠貼近人心。例如去到當地聆聽他們講什麼，跟他們住在一起，了解他們在想什麼。這就是道成肉身的具體實踐。2.信心盼望。因為神賜給我們信心和盼望，所以我們可以靠著神，勇敢地提出開創性的願景。3.智慧能力。當我們有了神所賜的智慧和能力，才真正具備行動力，也才能帶出影響和改變。
     教會為西海岸的開拓與轉化禱告曾多次提到，遶境路線以西是全台地層下陷最嚴重的地方，不單單是人心，連地土也同時淪陷。但是感謝主，從二○○五年起，我們有機會在東石參與國土新生計畫，也透過教會牧長同工們的守望與支持，已開始進行一些工作。希望未來經過轉化，東石能成為一個有人工湖、溼地公園、休閒產業，並為當地居民量身打造，「不淹水、無缺水、環境美、水質清、魚保證、人輕閒、賺不停」(台語)的宜居地區。
     西海岸能，台灣一定能！相信現今是一個神預定的、非常重要的時間點。當我們禱告宣告要把淪陷之地全部奪回，成為神新生再造之處，感謝主，如今這個巴掌大的雲彩，在職場服事中已可以真實看到──西海岸開始轉化，並且有許多事情正在發生。這代表神自己在作工，西海岸就能夠改變。

．引領人歸向神

     西海岸如果能改變，相信在山、海、城、鄉都是神給我們的契機和挑戰，讓我們共同看見需要，而有更多的人願參與其中。做這事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要引導人心歸向神。
     當教會在東石設點之後，接著澎湖也於今年設點，而現今也正為金門的開拓禱告。神好像在無形中指出一條道路，告訴我們往前走。當我們往前走，神就樂意把門一個一個打開；神一直開門，我們就一直往前走。現在這條路已不是一個人走，而是整個教會一起迎向神的心意往前走。
     去年十一月慕約翰牧師提醒我們台灣的命定就像領航船一樣；神要使用台灣，成為亞洲的、以至於影響世界轉化的領航船。因此當講國土規劃時，如果我們自己迎向神，在山區、沿海、鄉村、都市真實做出一個合神心意的典範，從東石、澎湖、金門到大陸，再從中國進入中亞；另外一條路則沿著中南半島直到中東的海路。因為台灣的地理位置是這樣獨特，自然條件又是那麼多樣。所以今天教會講到「國土轉化」，不單單只為了我們自己；我們不但要進入命定，而且台灣要成為亞洲進入命定重要的領航船。
     以賽亞書四十九章8節說到：「耶和華如此說：在悅納的時候，我應允了你；在拯救的日子，我濟助了你。我要保護你，使你作眾民的中保；復興遍地，使人承受荒涼之地為業。」當我們開始集體的祭壇禱告，開始為國土規劃、為國土轉化禱告，這是一個神悅納的時候，神必要應允我們。在神的手中沒有不可能的事，求主親自完成祂的心意！
(本文係節錄自四月十日耶利哥禱告會的分享，楊玉華整理)
註：鄰避事業，例如焚化爐、核電廠、垃圾掩埋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