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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老兵靠主得勝──專訪順賓旅行社蔡芳蘭姊妹

作者:張儀貞
資料來源:期刊 - 2009夏季號 - 2009-06-14出版

在同行間,「蔡姊」是正字標記,調車沒有問題,帳務清清楚楚,全台灣的飯店業者也很敬重她,只要聽到「順賓蔡姊」,一定搞定。

走進「順賓旅行社」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客廳的位置就是辦公室,是工作的地方,也是部分局生活的範圍,這正是台灣在六、七年代拼經濟的標準圖像。這家經營超過卅年的交通遊覽公司,經歷了台灣變遷的高低起伏,仍然屹立不搖,其中靈魂人物「蔡姊」蔡芳蘭,成功地讓「順賓」成為南港地區旅遊業響叮噹的老字號

南部來的乖巧查某囝仔

雖已年過半百,仍然經常活力十足地帶團出去,公司裡大小的事,也都由她嫻熟地打點。蔡姊雖然是業界的女強人,卻毫無半點霸氣,臉上總是笑臉迎人。「我們最早是從一部遊覽車開始,那是我廿二歲的時候。」提起過去,蔡姊最不能忘記的是那段期間所承受的壓力。

十五歲因為家計需要北上謀生,她這個台北人眼中「南部來的乖巧查某囝仔」其實常被人欺負。「我沒有什麼學歷,又沒有娘家,丈夫是典型的大男人,當初是用標會加上積蓄和人合夥買了第一輛車,雖是合夥,但我要做所有公司的事,家裡店裡,忙不完的事,還要忍受別人的批評和攻擊,其實我是天天眼淚往肚裡吞。」

蔡姊的外公和母親都是基督徒,從小她就認識上帝,在主日學長大。結婚後婆家是拜拜的家庭,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去做禮拜。在那段艱難的歲月中,呼求神就成為她唯一的力量。「我知道上帝與我同在,給我勇氣來面對每一個困難,我也發現祂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尤其我們做遊覽車,天天車子在路上跑,難免會碰到驚險的事。」

恩典相隨生命改變

有太多事,太多恩典,數算不盡。「記憶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帶學生出去畢業旅行,十幾部車,其中一輛車在蘆山出發時,滑落懸崖,我在後面的車上聽到喊叫聲,整個腳都軟下去無法起來,一路爬一路哭,心裡一直吶喊:主啊,你救我,我怎麼辦啊!你要讓小孩子都平安!結果你知道嗎?小孩子一個個都救上來,沒有人受傷。這真的是神蹟!」原來車子掉下去的位置是一個斷崖,底下全是峭壁,沒有任何突出物,偏偏只有這部車子滑下去的位置有一棵樹,車子也不偏不依地卡在這顆樹上,「人家說,哇!順賓好有福氣,但我知道是上帝做的,祂的手托住的。」蔡姊感恩地說

除了這次,還有好幾次,在別人看來是毀滅性的災難,但上帝就是千鈞一髮地化解了所有可能的傷害。「這使我更加地敬畏神,現在我已經養成凡事交託,凡事信靠,有什麼事,心裡就說:哎呀,上帝啊,這交給祢了。」

蔡姊發現上帝不但是她的保護者,也會給她考驗和功課呢!原來一直以來,她和合夥人的關係都非常緊張,甚至演變到同一個辦公室,彼此不說話。後來在一次聚會中,上帝非常清楚地要蔡姊饒恕:「上帝說,我為你流了這些血,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去原諒她嗎?上帝讓我看到我的驕傲,後來我就開始主動跟她和好,也用心愛她,為她祝福。」當她願意這樣做,合夥人也開始改變,現在兩人關係變得非常好。

看重基督徒的金字招牌

雖然大部分的客戶都不是基督徒,但蔡姊在帶團的過程從不隱瞞自己是基督徒的身分,出發前也一定會禱告。「另外像我謝飯禱告,別人若故意嘲諷,我就告訴他們,我在為你們祝福,求天氣好,行程平安順利,他們聽了就能接受。」她笑著說,甚至有時碰到下雨天,客人無法下車遊玩,司機會用車內的對講機呼叫,催她趕快禱告「發功」,因為每次都很靈。

當然像她們這一行,要人不拜偶像並不容易。像合夥人,仍堅持初二、十六一定要拜,辦公室還高掛著關公等偶像和香爐。「我不拜,我能做的是在服務的過程中盡心盡力,並且隨時關心,讓他們看到基督的樣式。」在同行間,蔡姊的確是正字標記,調車沒有問題,帳務清清楚楚,全台灣的飯店也很敬重她,只要聽到「順賓蔡姊」,一定搞定。在她的經營下,順賓全盛時曾經擁有二十三輛遊覽車。

基督徒的招牌,也讓她在外面談生意少了很多應酬,「我不喝酒套交情,這是我做生意的原則。像有人說要巴結主辦人員才會有生意做,但我的想法是,四十個客人,人人都是主辦人,都是顧客。」這的確不容易,在那樣一個充滿競爭的行業,欺瞞哄騙、打通關拿回扣的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陋習。「其實過去,我還沒有回到上帝面前時,也是照著業界的慣例來經營,像說謊啊、欺騙客人啊,那時大家都這麼做,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但後來重新回到教會,就知道這樣不合神的心意。」提起這段和過去切割的期間,有件事讓她現在提起來還有點得意:「我重生後,就寫了封信給客戶,跟他說我現在不能給回佣,因為我是基督徒,不能做這樣的事,所以以後可能不能做你的生意了。」

這件事被合夥人嘀咕很久,但是失去這方面的生意,反而讓她努力經營一般業務,因而建立了一群老客戶,這些客戶不但會回籠,還會「呷好倒相報」。所以雖然已經升格做阿媽了,蔡姊仍然常出去帶團,「因為很多客人是老朋友,看到你來就很放心。」

信靠上帝工作家庭都蒙福

在這個身邊幾乎沒有基督徒的環境和背景中工作,蔡姊很看重自己跟神的關係,現在早上來公司前,她會為家庭和公司祝福,蔡姊說自己性子急,說話速度快,有時講話得罪人都不知道,「我們幾乎所有的事都用電話在聯絡,有時一部車可以接到廿次的電話,所以我常常禱告求上帝潔淨我的口和心,使我有耐心,和人應對有愛心。」上帝也常常在早晨提醒她一些重要但容易忘的事,像機票火車票沒訂、旅館沒確認,很多事情好像上帝比她還清楚。

也因為先看重和上帝的關係,蔡姊和丈夫關係也大大的改善。「我以前可是很怕我老公的,因為他講話口氣很兇,我心裡積了很多怨。後來,我回到教會後,學會用禱告,只要他在罵的時候,我就心裡禱告,也不會生氣也不會回嘴。」後來丈夫每個主日開車送她和孩子去做禮拜,但就是不肯進教會。有一次丈夫的老友來訪,因為他入贅的身分而抱怨著:「我現在太太那邊要拜好幾個姓,自己父母那邊又要拜好幾個姓,將來我兒子不知道要拜多少?實在太麻煩了,我想去信耶穌!」這句話把蔡姊的丈夫也一起帶進了教會,開始慢慢接受真理,民國九十四年年底終於受洗,這個蔡姊眼中鐵齒的歐吉桑越來越可愛了呢。目前蔡姊雖然身邊只有四位員工受洗,還有一些人沒有信主,但認同的人越來越多,蔡姊說丈夫的見證讓她知道,上帝的時間到了誰都擋不住。

一生信靠上帝,用交朋友的心態做生意,在高掛的偶像下活出基督的生命,蔡姊在傳統產業裡,不但不被洪流吞沒,還能穩住山頭,四處撒播福音的種子。職場老兵仍能立功!